第二百三十二章 石间老竹,风中苍松(2/3)

作品:《醉卧江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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些什么,苏牧在永乐朝的所作所为,一桩桩一件件都没有逃过陈公望的眼睛。

若说他陈公望是杭州读书人最后的良心,那么苏牧便是杭州最后的读书人。

故人相见,诸多愁绪上心头,临来恍如隔世,倒是未语泪先下。

病榻上的陈公望已经是中残烛,油尽灯枯,虽然脸上带着回光返照的异常红润,但一双皮包骨头的双手苍白如纸,冰冷干枯,手背满是老人斑,散发着死气,已经无力回天了。

“大公遭罪了”虽然陈氏在床边放了个杌子,但苏牧并没有坐,而是半跪在床边,紧紧抓住了陈公望的双手。

自从杭州发生变故,他便将父亲苏常宗送到了北面去,之后兄苏瑜也护送越王的儿子离开了杭州,对于苏牧来说,陈公望无疑是他最牵挂的一位辈。

此时见得陈公望积重难返,他是发自肺腑感到揪心难过,流露出来的真心实意,也让陈公望感动不已,连陈氏都偷偷别过脸去,抹了一把辛酸泪。

陈公望倒是豁达,呵呵笑着说道:“人生自古谁无死,老夫蹉跎一生,临了还能见着你做下的大事,也算可以瞑目了,只是可惜,最终还是没能把这些混账东西的腰杆,给扶起来”

若说有一个朝代是专属于士大夫阶级的,那么必属大焱朝无疑,这个朝代鼎盛到了巅峰,政治环境和化氛围都极其宽松,给予了人士子最舒适的温床。

可凡事皆有两面,官家的宽容也使得士大夫们高高在上,洋洋自得,慢慢变得傲慢腐败,怛于享乐,糜烂不堪,早已忘记了读书人的本分。

陈公望对杭州的人士子寄望颇深,奈何恨铁不成钢,这些人到底是没了寒竹一般的脊梁,一个两个变成了随逐利的墙头草。

若说他此生有憾,便是这一件事了。

“是我做得不够”苏牧不想陈公望饮恨而终,另一方面也是真心愧疚,他对杭州人从来就不感兴趣,对于这些骨头比宣纸还轻的人,更是呲之以鼻,羞与为伍。

在被公认为杭州第一才子之后,他没有任何引领坛向的觉悟和举动。

现在想来,若自己当时扛起大旗,做些努力,情况会不会有所变化?

若自己真的投入进去,改变气,方腊攻下杭州之后,投敌的读书人会不会少一些?

武人能够短时间之内毁灭一个国家,却无法短时间之内征服一个国家。

力量是外在,同样也是内在的,而很多时候,外在力量的改变,可以在短时间之内完成,内在力量的变化,却需要一个量变到质变的过程。

后世的元朝和清朝便是如此,他们的铁蹄在短短数年之内便征服了整个神州大陆,可汉室儿郎的骨气,却需要用一百年乃至数百年的时间来消磨。

一顿痛打你便能够收获一个囚犯,可想要将一个人变成奴才,却需要降服他的心,想要降服一颗心,可就不是一顿痛打能够做得到的了。

苏牧能够说出这个话来,陈公望已经足以感到欣慰,因为起码苏牧曾经是思量过这个问题的。

于是他攒了攒力气,反掌抓住苏牧的手,目中满是殷切地说道:“亡羊补牢,为时不晚,眼下杭州坛濒临破败,正是最需要你的时候,老夫或许已经看不到了,却希望你能够力挽狂澜不倒,扶大厦于将倾,救一救这些不成器的东西”

“杭州到底还是需要他们的,整个大焱也需要他们,武人保家卫国,戍边守土,修齐治平确需要我辈人,战后的缝补,少不得这些耍弄刀笔的臣种子”

“趋凶避吉乃人之本性,又何必苛求所有人都能视死如归,经典之中尚有明哲保身,君子识时务,又说君子不立垂堂,也不坐危墙,面对生死,纵有退避,也是人之常情”

“老吾老以及人之老,幼吾幼以及人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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