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走……”夜轻暖伸手，他温润修长的手指眼看着快要触碰到了，没想到——

霍绍霆蓦地转身，轻轻捧着她泪迹斑的脸，语气温柔却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。

“乖，进去睡一觉，我会回来的，很快就回来。”

夜轻暖苦涩摇头，虽然已经清楚他确定要走，还是不自量力地问了一句：“在我和家族之间，你选我，还是选你的家族？”

话音还未落，夜轻暖自己都觉得很可笑，明知道这是个无解的死题，叫他怎么回答？

霍绍霆蹙眉，没有回答，只是吻了吻她的额头，然后转身离开。

他怕，怕自己多看夜轻暖的眼睛一秒，就会动摇，会让爷爷死不瞑目……

夜轻暖愣愣看着他迈步电梯，当电梯门彻底隔断视线的那一刹那，她忍不住抱紧了自己。“我等你，我不怕等待的过程漫长，我怕的，是你走了就不会回来。”

*****

霍绍霆回到霍家别墅，是二十分钟之后。

许素芸和霍天诚来回踱步，见霍绍霆总算回来了，才暗自松了一口气。

“绍霆，刚刚我听到消息，夜浩东已经和靳家达成共识，想挤垮我们公司，现在公司的大股东都被他们煽动，恐怕过不了多久，就会想办法撤股的！”

霍绍霆好像没有听见许素芸这些话，一字一句地问道：“电击疗法，是谁的主意？”

许素芸脸色微变，夜轻暖那个贱人果然告诉霍绍霆了！

“这……好吧其实妈咪一点都不赞成这么做，可是你爷爷……”

“爷爷？”霍绍霆瞬间怔住，犹如当头挨了闷闷的一棍，怎么可能是爷爷？

许素芸伤感地叹了口气，“我和你爹地都不赞成电击疗法，但是你爷爷说什么都不同意你和夜轻暖那个伤风败俗、水性杨花的女人纠缠在一起，所以……唉，绍霆，其实你也不要怪爷爷，他把家族名声看的比什么都重，他之所以一定要让你进行电击疗法，说到底也是为了家好。”

“我不信。”霍绍霆无法相信。

“妈咪知道你一时之间接受不了，但事实就如此。爷爷已经不在了，你就不要因为这件事怨恨他了，毕竟他对你有多大期望，你感觉得到的。”许素芸慈爱地走近霍绍霆，反正现在死无对证了，她想怎么说，那就怎么说。

霍绍霆幽幽地看着大厅中央刚刚裱好的照片，爷爷的容貌永远定格在相框里。

是啊，爷爷这一生最爱重的，就是家族名声，就算他心里再生气，也抵不过没有见爷爷最后一面的遗憾……

“绍霆，现在最重要的是你爷爷的后事，其次是想想如何逼死夜浩东！”霍天诚仍然沉浸在父亲离世的悲痛中，一想到夜浩东趁机兴风作浪，他就恨不得将夜家赶尽杀绝！

“夜浩东，夜浩东。”霍绍霆压抑得想嘶声大笑，暖暖在世上唯一的血脉至亲，他要如何赶尽杀绝？

“没错，不止夜浩东，就连夜轻暖，都不能放过！”霍天诚咬牙切齿地说道，见霍绍霆表情复杂的阴沉着脸，他又说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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