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叮铃，叮铃……”清脆悦耳的声音伴随着风占据了整个楼道。

这是来自黄泉地狱的指引吗？肖锋只觉得眼皮沉重，身子就像灌了铅，黑暗开始一寸寸的把他吞没。

不对，不对，肖锋在心中大声的咆哮。

这铃声，这铃声充满了勃勃生机，就像春日拂过原野的风，复苏着沉睡在冬日里的万物。

肖锋勉强睁开了眼睛，眼前血色的身影在铃声中有规律的波动着，海浪一样，此起彼伏。

段莹注意到了那异常的气息，一回头就看到了生死一线的肖锋，于是抬起右手轻轻晃动，铃铛声就响了起来。

段莹得到这个铃铛的时间比其他所有的乐器都要早，也比她所有的乐器加起来都要珍贵。

这一个隐藏在她衣袖里的小铃铛才是段莹真正的底牌。

注意到肖锋有了意识，铃声变得急促了起来，金戈铁马的杀伐气息瞬间就将春暖花开的意境一扫而空。

血影在声波的作用下就像沾了水的海绵一样膨胀起来。

在空中不断扭曲着的血影不断的挣扎咆哮着，但是那本应该震耳欲聋的咆哮声却完全被铃声所掩盖，认真去听才能听到一两声犹如蚊虫一般的低鸣。

“魑魅魍魉。”段莹皓齿轻启，言语里充满了不屑。

铃声停止，空中的血影已经完全变成了一团血雾，有些清凉的风微微一吹，就卷着血雾消失在了夜色中。

“谢谢。”肖锋挣扎着站了起来，扶着墙开始往楼道里走，他现在脑子很混乱。

“你救我一命，我也救你一命，所以我们两清了。”段莹看着肖锋直皱眉，她也没有想到发生这样的事情，不早不晚，偏偏是最麻烦的时候。

肖锋和段莹隐入了转角之后，他们没有做过多的交谈。

肖锋知道段莹的身份，段莹同样也知道肖锋的身份，客栈家族这点事大家相互之间还是心知肚明的。

所以段莹不想问肖锋在哪里招惹了这样的仇家，肖家的人要是没几个仇人，都不好意思出门行走。

肖锋擅长对付人，段莹擅长对付鬼魂，他们两个可以说是完美契合的一个小队，所以张陵和郭宙都放心的跑了。

但是他们毕竟是两个人，就像只有两个支点的大楼一样，一旦一个支点出了问题，整座大楼也就摇摇欲坠了。

“你往楼上去。”肖锋尽量让他的呼吸变得平和一些，他感觉到了他现在身上一点力气都提不起来。

“你打算留下来？”段莹眼中闪过一丝精光，“在战力不足的情况下分散战力，这就是你身为一个战士所作出的判断？”

“战士吗？”肖锋像被抽掉了脊梁骨一样有些无力的靠在墙上，“我早就不是了，你的命比我的重要。”

“我并不觉得在死亡面前生命会有高低贵贱之分。”段莹的眼中闪过一丝怒意，“而且，你觉得我能活？像宠物一样去讨好那些冲进来的人换取一个活命的机会吗？”

“抱歉。”肖锋被眼前这个有些趾高气扬的女子刺到了，但是他找不到反驳的理由。

敢开枪这一件事已经说明了对方是亡命之徒，若是段莹直接被杀死还好，若是被制住。

亡命之徒会对一个失去反抗能力的女子会做一些什么事，他比段莹要更加了解。

“我姑且接受吧，你的道歉，毕竟你现在就像一只败犬一样，我也不指望你能说出些什么长志气的话，有把握能抢到一把枪械吗？一把就够了。”段莹拿出了一面小镜子，透过镜子观察着楼道。

“做不到。”肖锋摇了摇头，没有对段莹所说的话不满，现在他连败犬都不如，他身体的状态太差了，他现在能挥出的力量可能还不到普通人的三分之一。

“如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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